“碩珍哥，午休了。”
智旻的提醒讓碩珍嘆一口氣，他合上硬板文件夾，關上平板電腦。
“想去哪裡吃？”
“隨意吧。”
“我們去吃牛扒吧，碩珍哥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啊。”
“那炭燒肉？”
碩珍停下腳步，將手拍了拍智旻的肩膀。
“智旻，你喜歡就好。”
智旻沒了聲響，他載著碩珍到一間氣氛良好的西餐店，各自點餐后，終於提到了正經事。
“哥，我不能不問了，你這樣行尸走肉地工作著，我們都看得很清楚，哥你很不開心。”
“你只是淡漠一切地在麻醉自己罷了。”
對於智旻的點破，碩珍的肚子又狂暴翻攪了起來，他看著倒映著自己的臉的光潔盤子，黃暗的燈光，仿佛又看見了那天。
智旻發覺他的不妥，坐了過來，將手臂環在了碩珍的肩膀上。
碩珍恍惚中，想玧其是否也在這種狀況下投入號錫的懷抱中呢？
“智旻尼，你教我吧，該怎麼做？”
“什麼事該怎麼做？”智旻輕聲誘導他開口道。
“玧其他，和號錫...”
世界陷入一種寂靜，智旻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卡在他的耳邊。
“哥，我知道玧其哥很愛你。”
事到如今為什麼要說這些？
“但他做得太錯了，我沒辦法幫你評判你的決定。”
“碩珍哥啊，我只想你好。”
“我會一直站在你的這一邊，請你一定要找到那個快樂的自己。”
“你回來了。”玧其帶著驚喜的神情，碩珍想，其實他已經回過家一趟了。
“嗯，我沒說我不回來。”
“碩珍，我做了晚餐。”
碩珍的視線從桌上的飯菜緩緩移動，他的眼睛感到莫名的刺痛。
原來那是因為他看見了玧其想要彌補而卑微的神情。
“沒必要的，玧其，真的沒有必要。”
玧其的笑容垮掉了一半，強撐道：“我明白...”
碩珍感覺到心臟頓然被抓住的痛感，胸腔接不進氧氣。
愛的人如此，怎能讓他好受。
他嚥下淚水，扯著喉嚨。
“吃飯吧。”
飯後，他看著盤子裡的水果，放空。
“玧其。”
玧其轉過頭，緊張得閃爍的雙眼看向了碩珍。
“多久了？”
“什么？”
“我們交往多久了。”
玧其鬆了一口氣，道：“七年了。”
七年了。
“那，你和號錫在一起多久了？”
“.....九個月。”
碩珍的呼吸止在了喉間，他閉上眼睛強制接受。
“玧其，你知道，我真的很愛你。”玧其咬緊牙關，碩珍仿佛可以看到他的眼淚快要湧上來。
“真的很愛你，我也知道你很愛我。”
“我以為愛情就那麼簡單...不，我以為至少是你和我，一切都是那麼簡單。”
“九個月，而我什麼都不知道，玧其，我現在好害怕。”
他的聲音在最後一個字終於破掉，碩珍把手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臉上，任由所有的淚水承載他的悲傷，流出體外。
“碩珍....”
“我知道我很愛你，我到現在還愛你，甚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不愛你，但、我不可能忘記這件事、我不能夠釋懷啊玧其。有時候我無法選擇，我沒辦法選擇。”
“我明白，碩珍，我明白。”
玧其拉過碩珍，兩個屈弱的身體擁抱在一起。
就好像一松了所有都會崩潰瓦解。
其實我個人是沒有這種經驗，所以還是無法寫出解決方案。
但我覺得我一輩子都沒辦法釋懷吧。
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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