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八日周四夜晚十一时。

 

柾国从客厅前端大吼乱叫,智旻在厨房末端不服气地回以大喊大叫,准确来说这屋子宁静的状况很稀有。

 

今晚,十一点,硕珍肯定还是在厨房。

 

“哥,这个再加些糖分比较好。”

 

左边的洗手盆浮起块块的番茄酱渣滓,大家都知道这狼狈且不卫生的状况只会在硕珍不是负责洗涤的时候出现。号锡从容地把骨盆靠向洗手盆旁的陶瓷片,蓝光将他的身姿从头顶照到脚趾,他看着硕珍做松饼,而且还是香蕉口味的。

 

“不是全部东西都是甜腻的,号锡,记住啊。”

 

事实上硕珍和号锡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密切。有时候硕珍想要拉进他们的关系,号锡甚至也有类似的想法,并不是纸上谈兵,那是因为他们也曾尝试过,只不过有时候逼得太紧了,更不能达到所要求的那种画面,这有时候是一种教训,教导我们事情不会在你想要的时候发生,而它发生的原因也纯粹是因为它就这样发生了,也绝不是为了任何人而发生。“我会的,哥。”

 

但是每次号锡处于这种蓝光底下,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都让硕珍觉得他是如此地美丽,美丽得太阳都会为了他停下升起的脚步。

 

“硕珍哥,你不经常做松饼呢。”

 

他确实不经常,说实话。第一次做的时候,是因为泰亨太过思乡而导致失眠,所以他们一家子,围在暖被,赤裸着上半身,睡意惺忪。玧其为了泡茶烧了水,而他给他们做了松饼。他们在懒散和安静的状态下吃着松饼,身上裹着两三个被子,也许是在思念家乡。第二次是号锡在不对的时间看到了不对的留言,以至于他的姐姐在凌晨三点为了他爬起来谈起这件事。第三次是柾国瞒着所有人他大发烧的事,迫使玧其和南俊揪起他,将他扔到浴室洗个澡然后正常地吃一餐。你瞧,其实这些事都不是频发地在发生的,它只会发生一两次,原因有时候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个。

 

硕珍花了好大的力气来总结,有时候在宿舍的时候不感觉是在家里,父母的家再也不是你的家。他所处的任何地方都是个陌生地区,因为录音室不是家,公司不是家,舞台也不是,所以,无可奈何地,他们内心都是如此地无家可归。

 

不是很令人惊异,万人中唯一问他有关于“家”的定义的那个人,就是一直盯着他做松饼的号锡。

 

“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呢,对我而言,家就是个仅一个人便无法像疯子一样四处疯狂的地方。”

 

“你的意思就是说家是个让至少一个人知道我们真实疯狂一面的地方?厚比呐。”

 

其实硕珍还是很认同号锡的定义的,他迅速地洗干净了手,双眼急速冒险瞄过号锡的肩膀,只不过行动失败,号锡的眼睛温和地欢迎了他的视线。

 

“哥,你知道的,有时候宿舍让人依存得像个家,但它有时却又像个在这世界不同空间的任何地方,完全没有家的感觉。”

 

只不过当你结合了两汤匙植物油,两颗鸡蛋,揉成稀巴烂的香蕉,半茶匙的盐,两杯牛奶,一些面粉和三茶匙的糖分,也许可以让泰亨进入睡眠,号锡得以休息,柾国愿意进食。香蕉松饼不能建筑一个家,硕珍心知肚明,它只不过是比什么都没有还要更好罢了。“我还认为家也不是个绝对的场所呢,哥,你认同吗?”

 

十分同意。他也不是第一次怀疑家的必要了。有时候,他甚至认为,人也可以承担‘家’这个责任。可是如果有人上前和他说:“你是我的家。”会把他吓个半死。他不擅长背负这些责任,他甚至不擅长争取。

(你为什么需要硕珍呢?

我不说我需要他,我认为和他一块儿会很安宁。)

 

但是

 

但是啊,柾国在房间喊得气势汹汹,原因应该是泰亨原是应该被禁止玩恐怖游戏的,智旻在浴室反吼回去,他想南俊可以慷慨那么一个晚上借他们游戏打着整个晚上,而南俊刚睡醒心情普普,又碰上气势主宰这个家的玧其。这个屋子开始动了起来,仿佛在十五秒内迅速有了生气。

 

所以也许吧,硕珍想,也许吧。

 

“我不认为。”他这样回答。

 

然后号锡看懂了内心多么愚蠢且自欺欺人的硕珍,嘴角勾勒出简单的微笑。

 

有任何人对这文章的来源有兴趣的话请留言告诉我~原著用的英文很深奥,但我认为他的文笔极好,如果因为语言代沟而没有人看到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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